摘要: 原标题:如何向儿童传递这些抽象主题? 在标示系统上,儿童博物馆讲究简单易懂。比如与自然为邻展区的标识不采用自然博物馆常见的拉丁语标注,而用
原标题:如何向儿童传递这些抽象主题?
在标示系统上,儿童博物馆讲究简单易懂。比如“与自然为邻”展区的标识不采用自然博物馆常见的拉丁语标注,而用简单的词汇代替。
以蝴蝶为例,儿童博物馆不会标注其拉丁学名“Rhopalocera”,而只用“Butterfly”。
儿童博物馆的布展也和传统博物馆不同,展品不是放在玻璃柜里而是 在外。没有“禁止触摸”、“禁止闪光灯”这样的警告,在“与自然为邻”里,动物管理员甚至会让蜘蛛或蜥蜴在你的手臂上爬一会儿。
在某种意义上,展览提供了难得的“同辈空间”,使得相近年龄段的儿童可以通过彼此的合作,创造出积极有意义的的关系。
馆内的动物管理员正在邀请儿童近距离观察树懒
这样的空间在学校里非常难得。在传统学校中,学生从教师那里获取知识,又被教师评估,因此师生关系的重要性远大于同辈关系。
但上个世纪末的一系列研究显示,同辈关系对儿童的影响远大于成人对儿童的影响。
一个简单的例子,当你的孩子挑食时并且不听家长劝告,很多心理咨询师都会建议家长让这个孩子和另一个不挑食的孩子一起吃饭,往往会有奇效。
在抽象主题的学习上也是如此。比如“世界布鲁克林”展区以布鲁克林是所有人的家为主题。
这是一个儿童尺寸的布鲁克林。它有布鲁克林社区的所有多元化元素:纽约的地铁、各国商品都能买到的杂货店、意大利披萨店、非洲市场、华文书店等等。
一个孩子在世界布鲁克林展区中做面包
儿童面包师将刚刚烤好的面包交给他的顾客,顾客拿到收银处付钱,收银员算术不佳、花了几分钟算好价格。
当儿童自觉扮演真实世界中的角色时,他们就能真正感受到一个社区是多么依赖不同工作的合作与协同。
教育项目:从具体经验出发
汉娜强烈建议我与馆藏项目主管凯特谈谈,来了解藏品是如何紧密地被运用到教育项目中,为馆内和馆外的儿童提供体验式学习的机会的。“这是我们的独特之处”,她说。
布鲁克林儿童馆内有超过三万件藏品,是全美仅有的四家专为儿童提供展品的博物馆之一。
这些展品包括来自世界各地的乐器、面具、玩偶等艺术品,也有岩石、矿物和动物骨架等标本。馆藏主管凯特就利用这些馆藏进行“基于实物的教学”(object-based teaching)。
疫情前,凯特每天会在展厅里铺开一块毯子,将挑选出来的展品放在上面。根据她的经验,小孩子最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而大孩子更喜欢结构复杂的东西。当他们坐定,凯特就开始提问,鼓励他们仔细观察这些展品。
中央收藏展区的教育项目活动区域
“研究显示,幼龄的孩子在身体参与时学习得最好。基于物品的学习能够给他们充分利用感官的机会。”凯特解释道。
当孩子仅用一两个简单的词语作为回答时,凯特会鼓励他们完整地说句子。
从维果茨基的理论来看,语言不仅是儿童需要掌握的知识,也是一种帮助他们思考的工具。即便是成年人,在解决一些复杂问题时,往往在内心也会出现一些声音。
利用一切机会调动儿童使用语言,是在鼓励自我的表达的同时,也展示思考的认知策略。
“最重要的是建立藏品与儿童个人的联系。”博物馆藏有来自各个文化和时代的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对儿童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疫情期间,这些课程转移到了线上,凯特发现,当孩子们身处家中,建立联系好像变得更容易了。比如当她介绍完一个非洲的杯子时,她就会请大家去拿自己家里使用的杯子,比较两者有何不同又为何不同。
这个小技巧的效果很好,即使网络教学抹去了物理距离上的接近,也依然能够让参加在线课程的儿童感到十分有趣。
凯特在介绍馆藏
“观察、表达、连接、思考”,在基于实物的体验式学习的关键四步里,物品是学习的线索,成人是学习的观察者、倾听者和反思者,儿童则是学习的主体。支持教学模式的,是对儿童主动学习能力的信任。
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的这套教学模式辐射很广,凯特本人经常带着一些藏品和课程去纽约当地的学校上主题课。
目前,博物馆开发了可供学校使用的30个主题课,包括“猎物和猎食者”、“一百年前的纽约”、“城市自然学家”等。
凯特说,博物馆花了很大的功夫来搞清学校的需求。现有的主题课和学校课程一样,都基于纽约州共同核心(common core)课程标准,在内容和难度上对不同年级的学生进行了个别化的设计。
同时,主题课具有实物化教学的特别优势,使得学校教授的历史或概念以实物的形式被展现出来。博物馆课程与学校课程有共同基础又各有重点,很好地补充并拓展了学校课程,因此很受学校欢迎。
学校也可以只租借藏品。博物馆目前开发了教师培训课程,帮助教师学会如何通过实物进行教学。
在纽约,很多博物馆都有类似的教师课程。比如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提供现代艺术作品赏析的培训。
在“主题式”、“跨学科”等课程改革潮流的背景下,这些非正式教育机构提供的职后教育培训对教师来说尤为重要。
很多教师的职前教育经历并不完整地涉及科技、自然、历史和艺术等各方面,然而在教学实践中却需要他们具备这样的知识,博物馆提供的短期课程就成为了很好的补充。
社区:创建有意义的连接
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建馆逾120周年,在这百余年的时间里,“儿童视角优先”的理念逐步被接纳,学校、博物馆以及其他的教育空间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不少学校也开始提倡并实践儿童本位的教学,传统如美国大都会博物馆也有了为低龄儿童开设的艺术教育,借助科技手段,学习内容可以实时调整、适应学生水平。
那么为何我们还需要儿童博物馆呢?
在其他教育空间里,有意义的连接很难发生。儿童往往是作为学生、观众,甚至是一个数据源身处其中的。
儿童的主体性被遮蔽在学习、参观和计算的功能性之后。他们接受成年人或算法的反馈,但是在这些反馈只能告诉他们在一个特定体系里,他们的表现如何,但是很少能够帮助他们认识自己是谁。
当儿童在一个个四十分钟课堂中来去时,他们与很多人相遇、但又从未与人真正相遇。
而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不仅是课堂和展厅,更是社区的核心。
常设展览主管埃里克说,许多附近的孩子中午在这里吃饭,放学来这里参加项目,周末听讲座,在学校里他们也可以看见博物馆的展品。而当他们进入高中,又可以作为助理馆员参与博物馆的活动,陪伴其他孩子的成长。
埃里克特别和我分享了97岁的霍洛维茨·欧文(Horowitz Irving)的故事。
七十多年前,十几岁的小霍洛维茨加入了博物馆的矿石俱乐部,每周都跟随博物馆专家在纽约各处采矿,同时还负责制图。
年轻时候的霍洛维茨·欧文(左三)
高中毕业后,他带着对地质学的兴趣和专业技能进入大学继续深造,最终成为了地质学家。
去年,96岁高龄的他又回到博物馆做了一个讲座,这个讲座作为启蒙的种子,或许又将孕育未来的地质学家。
现年97岁的霍洛维茨·欧文
“很多人从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出发,又回到这里,我们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圆。”埃里克说。
在采访中,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的每个人都非常强调博物馆的“社区属性”。虽然誉满全球,但这所博物馆无意走向“国际化”。
他们清楚地知道,作为社区的中心,博物馆对创造有意义的连接负有义务和责任,他们需要传递社区共同的历史和共同的关怀。
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内,儿童正在创作艺术作品
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会定期邀请纽约本土艺术家来馆,他们被称为“缪斯艺术家”(muse artists)。
这些缪斯艺术家会带来一件自己的作品,通过介绍这件作品的主题、技法、工具、材料和创作过程。启发孩子利用相似的工具或者材料创作一件艺术品。
阿比盖尔·德维尔(Abigail Deville)是最近受邀的艺术家。她有一头蓝绿色的头发,戴着非洲特色的大耳饰。在她身上可以同时看到美国非裔的传统和年轻人的自我主张。
阿比盖尔
这次,她为儿童博物馆带来的作品,是她利用社区内的废弃木板和布块完成的,脏污的布块遮挡着木板上的颜色。
阿比盖尔说,这象征着被遗忘的地区历史。
阿比盖尔的作品——哈莱姆的旗帜
这些缪斯带来的不仅是艺术的灵感,更多是重新认识社区文化遗产,并努力构建新的自我认同的努力。
布鲁克林是多元文化汇集的地方。2010年的一个调查显示,社区里接近一半的儿童母语不是英语,而是西班牙语、中文、俄语、意大利语和希伯来语等十几种语言。
历史上的布鲁克林曾经有非常长的种族歧视时期。因此博物馆特别自觉地担负起改变的责任。
每年布鲁克林的孩子们在博物馆庆祝圣诞节、感恩节,也一起庆祝中国的春节、印度的霍利节和伊斯兰的开斋节,不同族裔的儿童共享这一节日的音乐、美食和艺术。
很少接触差异的,或者是在主流文化中长大的孩子,很容易天然地将自己的文化的习俗视为唯一的准则,而将其他习俗是做一种背离。
而在布鲁克林儿童博物馆长大的孩子,在儿童时期就深入接触不同的文化和来自不同文化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差异可能是不同的色彩运用、独特的异域美食或者新鲜的思考方式。
在与差异的碰撞中,儿童更加认识自己的独特性,也明白差异组成了世界本身,能够积极地看待差异。
如果说“儿童视角优先”让儿童愿意走进博物馆,博物馆创造的连接则将儿童真正聚合在一个空间,或许这就是今天这所百年儿童博物馆仍然弥足珍贵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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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资讯2024-04-08 18:13:22